加利福尼亚州不仅是美国，也是全球环保法规最为严格的地区。根据加州的ZEV（零排放车辆）法案，在该州销量超过一定数量汽车的企业必须使其环保汽车达到一定的比例。按照电动汽车、插电式混合动力、混合动力汽车的分类，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空气资源委员会（CARB）为每种车制定了一定的积分系数。

  目前，加州政府正在对ZEV法案做出调整。从2018年开始，新ZEV法案将变得更加严格，混合动力汽车将不再列入环保车，不再获得积分，零排放车辆占车企总销量的比例要明显升高。此外，加州政府还将收紧碳排放积分交易，需积分交易的车型对象和数额都将受到限制，车企未来不能再通过购买积分而“侥幸”合规，而必须生产以及销售更多真正的零排放汽车。除了加州之外，美国还有9个州也在采用加州的ZEV法案，美国零排放车辆联盟的规模未来有望进一步扩大。这意味着零排放汽车的发展势头将更加壮大，而混合动力汽车与碳积分交易则面临“大考”。

  ■真正的零排放汽车

  按照字面意思，ZEV应只包括纯电动汽车和燃料电池车，不过目前CARB将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和混合动力汽车也纳入积分体系，可获得积分。从2018年开始，ZEV法案的要求将变得更加严格，混合动力汽车将不在ZEV之列。到2018年，车企在加州所生产的汽车，ZEV比例应从现在的2.5%提升至4.5％。

  此外，目前ZEV法案只针对在加州具备一定生产规模的大型汽车制造商，从2018年开始，针对的对象将扩大到大部分车企。从2018年开始，ZEV法案针对的车企将从七大主要汽车制造商——克莱斯勒、福特、通用、丰田、日产、本田、马自达，扩大到富士重工、宝马、戴姆勒、现代起亚、路虎、大众、沃尔沃等。

  去年8月，美国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主席玛丽·尼古拉斯曾表示，加州要到2030年全面推广零排放汽车的使用，其他产生尾气的汽车将被禁止上路。尼古拉斯还表示，到2025年电动、插混以及氢燃料电池车将占加州新车销量的22%，但到2030年，这一比例将上升至100%。看来，在2025~2030年，加州消费者需要全面改变他们的购车和驾驶习惯。

  不少环保人士指出，加州的ZEV法案促使汽车制造商更加专注于零排放车辆的研发，使该州空气质量得到改善，这值得美国其他州借鉴和学习。同时，加州也在不断加快零排放车辆的基础设施建设。丰田汽车北美产品监管事务执行工程师迈克尔·劳德表示，丰田去年10月在加州推出了Mirai燃料电池车，因为目前美国加氢基础设施主要集中在这里。此外，加州还为消费者购买电动汽车出台了一系列鼓励措施，并为其建设更多专用车道和充电站。

  ■碳积分交易要受限

  ZEV法案规定，车企生产的零排放车辆要达到一定的比例，如果达不到要求，须向CARB缴纳每辆车5000美元的罚款，或者向其他公司购买碳积分。因此，我们看到在过去几年，特斯拉通过卖积分进账颇丰，而通用汽车则成为积分购买“大户”。

  自2018年开始，混合动力汽车将不再纳入碳积分交易范围。加州原计划从2016年开始就停止混合动力车型享受积分优惠，不过最后给了车企两年缓冲时间。ZEV法案变得更加严格，首当其冲的就是以普锐斯混合动力汽车为标志的丰田。与此同时，以丰田为首的日系车企不得不调整产品规划，生产更多真正的零排放汽车。

  今年5月，丰田曾宣布，旗下油电混合动力车迄今累计销量超过900万辆，截至2016年4月30日达到901.4万辆。丰田此前曾公布战略规划，到2020年，其混合动力车型累计销量要达到1500万辆。加州新ZEV法案的推行，无疑将给丰田的混合动力战略当头一击。据报道，之前丰田也曾试图游说加州政府放宽排放法规，不过显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从2018年开始，不仅碳积分交易的车型对象将减少，而且交易本身也会受到限制。CARB建立ZEV交易体系的初衷在于鼓励车企生产更多零排放汽车，而不是通过积分交易而合规。事实上，近年来，即使是纯电动汽车，平均每辆车的积分也在减少。以特斯拉Model S为例，2013年每辆Model S所获积分为7分，而现在降为4分。

  ■ZEV影响力不断提升

  由于美国联邦法律允许其他各州复制使用加州的现行法规，截至目前，美国已有9个州选择照搬ZEV法案，这9个州还包括像纽约州和康涅狄格州这样的大市场。与加州一起，这些州形成了美国的“零排放汽车联盟”，“零排放汽车联盟”的新车注册总量占美国新车市场的30%，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市场。

  现在，越来越多车企正在响应ZEV法案和CARB的号召，在加州和美国其他地区加快推广电动汽车。目前，福特与CARB在电动汽车驾乘活动以及合作推广项目上存在合作关系。福特去年曾宣布，未来将投资45亿美元，到2020年推出13款电动汽车。“我们计划，在未来几年稳步提升在美国地区的电动汽车销量。”一位福特美国高层表示。

  “随着我们距离2018年越来越近，每个人都开始明白，ZEV法案是来真的，车企生产零排放汽车迫在眉睫。”IHS Automotive北美动力系统首席分析师德文·林赛表示。对于各大汽车厂商，让他们感到“压力山大”的不仅是ZEV法案将变得越来越严格，而是“加州模式”会被更多地区采用，不仅是美国其他州，而且是全球其他国家。近来，包括挪威、荷兰、德国等国都开始发出禁售燃油车，力推零排放汽车的信号了。

   【记者观察】混动车日子愈发难过了

  在各大汽车制造商一起卯足劲儿发展电动汽车的同时，传统油电混合动力汽车面临的处境日益尴尬。从上个月开始，英国伦敦开始对在特定的时间段进入市中心的混动车征收拥堵费。随着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进一步收紧零排放车辆法规（ZEV），像丰田普锐斯这样的传统混合动力汽车将不再受到支持。

  加州新ZEV法规对于丰田的混动车战略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丰田在美国环保车领域领导者的地位将受到威胁。实际上，早在2011年7月，加州就禁止混合动力汽车在公路上的多座车道或纯电动车道上行驶。由于混动车做不到真正的零排放，相比电动汽车而言，全球各国政府对于混动车的态度也变得愈发“冷漠”。在我国，混动车面临的也是同样的窘境。政府出台的各种针对汽车的补贴和优惠政策大多与混动车无缘，在一些实行限行限购的城市，混动车受到的待遇与传统燃油车并无二致。

  一方面，混动车不像电动汽车有各种利好政策的扶持，另一方面，由于国际油价持续在低位运行以及传统发动机技术变得更加高效，广大消费者对于传统内燃机汽车依然热情不减。夹在这两者之间，混动车日子愈发难过。今年上半年，美国电动汽车销量达52580辆，同比增长8.1%；而混合动力汽车销量则同比下跌13.1%，至130312辆。尽管目前混动车市场销量仍高于纯电动汽车和插混车，不过后两者销量增长迅速，市场规模呈扩大之势。以丰田旗下混动车型为例，今年上半年，普锐斯C在美国销量同比下滑38.8%至11573辆，凯美瑞混动车销量同比下滑34.0%，至10280辆。

  因此，以丰田为代表的日系车企，一方面大力研发氢燃料汽车，满足监管机构对零排放车辆的要求；另一方面，他们也在加快推出插电式混合动力车型。第四代丰田普锐斯就是典型代表。相比传统混动版，新一代普锐斯插混版在三大方面获得改进：纯电行驶里程更长、与混动版区别更明显、电池再充电更便利。

  不过，混动车不会那么快“玩完”。近来大热的48V轻混系统，就为混动车市场注入新的动力。不少汽车制造商和零部件供应商都认为轻度混合动力系统在燃油经济性和续驶里程方面具备双重优势，发展前景看好。与传统的400V混动系统不同，48V轻混系统成本更低，而且燃油经济性更高。